去。”她打断了我想要聊下去的想法,催促我抓紧时间。我只好趿拉着拖鞋朝卫生间走。“你奶奶一大早跟着一群老太太赶早市去了,中午妈嘱托了楼下王阿姨,让你奶奶在她家吃饭。”在我即将进入卫生间时,身后响起了母亲稍稍轻柔的声音。
我不置可否,没有应答。对于母亲的说法似乎习以为常。她口中的王阿姨就是住在四楼中户的王老太太,我家六楼,两家相距两层楼,很近。老太太六十多岁,比奶奶小个几岁。她老伴倒是大了她十几岁,前几年走的,是因为急性中风还是啥的,反正很突然很干脆,人还没送医院就不行了。
至此,家中就只剩老太太一人,她的儿女一年到头我也没见过几次,听说都在外地闯荡。老太太身体倒是不错,每天见着都是精神矍铄的。没有一点伴侣早逝,独守空房的空巢老人样子。
奶奶是怎么和王老太太交好的我不知道,可能是经常一起晨练或是买菜啥的,反正是混的很熟。说近的,反正都是一个楼栋里的邻居,说远的以前没拆迁分房前,也是一个乡镇的。总归是‘沾亲带故’的老乡,聊起来投机的很。奶奶没事儿很喜欢去她家串门,老太太有时候也来我们这儿坐坐,总的来说我们要比一般的邻居熟络。
母亲几年前辞了教师的工作转了行后,没有时间在家做饭,奶奶就带着买好的菜去楼下王老太家里,两人做饭两人吃,按她老人家的话来说,一百多平的房子多个人也热闹些。一开始母亲觉得老是去别人家吃饭不太好,不方便。后来奶奶囔囔“啥别人,就俩老太婆,有啥方便不方便的。”后来母亲也逐渐默认了这件事儿。
只不过母亲会背着奶奶私下里给王
的轨道上。在阳光的照耀下,她眼角浮起几缕鱼尾纹,似是名为岁月的画家留下的无情笔触。毕竟,母亲今年已经四十四岁了。
她这么一笑,我也跟着松弛下来。但手上的动作却加快了许多。端起碗,筷子搅动着稀饭,滋溜滋溜的往嘴里灌,声音响彻客厅。几个包子俩鸡蛋,狼吞虎咽的几口就下了肚。母亲在一旁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,有些好笑的揶揄道:“行了行了,越说你越带样儿,让你吃快点不是这么个法儿,别噎着了。”
我听着她的话,却没停下手中的动作。干脆利索的就着鸡蛋黄喝下最后一口粥。然后将碗轻磕到桌上,一副满足的表情。“饱了。”我如是说道。为此证明,我还毫不吝啬的就地打了个又长又响的嗝。
“恶不恶心,可跟你爸学会了。吃这么快,也不怕跟你爸一样的胃病。”母亲这么说着,但语气并不严厉,像是普通的拉家常,多是大人对调皮小孩儿般轻松的无奈。
母亲吃的不多,一碗稀饭半根水煮玉米和一个鸡蛋,偶尔会掇两口咸菜,包子是一口没动。早餐她多是吃的这么素,带点荤腥的都不怎么吃。用她的话说是一大早的吃不了油水大的,不然胃不舒服。
当然了,我和父亲就没那么些讲究,肉包子、油条炸糖糕炸菜角,只要能吃到,那是来者不拒。我认为这是胃口好不挑食的具体积极表现。
先一步吃完饭,我把面前的空碗空盘摞在一起,送到厨房的洗手池里一并刷了。这对我来说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,先吃完就刷自己的碗,最后吃完就把自己的连带着空掉的一块洗了。虽然母亲有时会说放那吧她来刷,叫我不用管。
但毕竟,这么大个人了,又从小受到尊老助老自食其力的教育,难免不好意思‘撒手不管’,又不想将麻烦的刷碗想业承包下来(母亲也不会答应),就只好折中的选择了自扫门前雪,自刷自家碗的‘自立自强’的方式。偶尔连带着多洗几个也无伤大雅。母亲自然是默认同意了我的做法,其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