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磨一剑,耗费的人力物力不可想象,我不由得打退堂鼓。
没想到初次见面,沈师叔就赠送如此宝剑,真可谓是出手大方。
「是不假,但那是因为她想要学我的武功,故意捉弄孩儿的。」
我挠挠头,心中嘀咕道,就不能好好说话么,搞那么多弯弯绕绕。
「非也,他的意思是,让霄儿磨练品格、心藏大志,但不要轻易彰显。」
娘亲沉吟了一会儿,「沈家姑娘不是想学武功么?娘也回赠一份大礼便是。」
娘亲听了我的复述,螓首轻颔,揭下面纱,绝美容颜再次重见天日,微微一笑。
娘亲向来不说无把握的话,我不由喜道:「娘亲,你已洞悉了我身上的功法?」
得了应允,我左手持鞘,右手握住剑首,缓缓用力,将藏于剑室的锋刃拔了出来。
娘亲长出了一口气,倒不似心中石头落地,反倒像在惋惜,「也罢,有缘再看吧。」
我情不自禁赞扬道,如此寒光闪闪,就算不如史书上所载的名剑,想必也相去不远。
剑身甫一出鞘,便有一道寒光闪过,能看见剑格附近的剑身上刻印着古篆『含章』。
第十三章节盈冲虚我收剑回鞘,将含章平放在双腿上,缓缓摩挲,颇有些爱不释手。
待我说完,我们母子二人已经到正厅堂上了,娘亲手抚后裙落座,诱人的蜜桃惊鸿一现。
我一脸无辜道:「不是娘亲教导我要『言而有信』吗?孩儿总不能做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吧?」
见娘亲不再追问,我知道这一节应该是过去了,便摸到了腰间的含章剑,我不由得拿起来观赏。
娘亲眼力非凡,也不由得感叹,「便是用作传位之证、镇派之宝也绰绰有余,沈晚才有心了。」
「此剑精铁锻铸,吹毛断发、削铁如泥,以他赤锋门下的匠人之能,恐怕也需近十年才能铸造一柄。」
想起沈师叔方才的一番劝阻,我向娘亲讨教:「娘亲,沈师叔是什么意思啊?难道这剑不能拔出来吗?」
倒非我愚笨,只是识文断字不似练武采炁这般有迹可循,况且娘亲于经典释义并不苛求,我只需记个大概即可。
此时我懊恼不已,明知她不过故作泣容,怎么就无力抵抗她的眼泪攻势呢?「霄儿,你对她真没有其他心思?」
「此剑名为『含章』,自然是告诫持剑之人,『君子藏器于身,待时而动』,而非要你封剑不用、明珠暗藏。」
我略有些失望,随即又想到,虽然未能揭开我体内功法的奥秘,但能满足沈婉君的要求,也算解决了我一桩心事。
娘亲螓首微摇,淡淡解释道,「不过在葳蕤谷中十余年,娘有所感悟,另创了一篇功法,当可符合沈家姑娘的心意。」
虽然我读的经典也不少,但许多篇章拗口晦涩,是以一知半解,难以像娘亲和沈晚才这般随意地借典喻理,也很难快速领会。
待长约三尺的剑身完全出鞘时,只见宝剑通体闪耀着光泽,犹如一柄霜刃,剑锋锐不可当,剑锷已经开封,当有削铁如泥的威能。
不像虚无缥缈的修仙道派流传的那样,修士若有未完的誓言,将在求道途中化为心魔,将来在渡劫成仙时入侵道心,会使飞升大业功亏一篑。
娘亲螓首轻摇,敦敦教诲道,「《周易》坤卦曰:六三,含章可贞,或从王事,无成有终『;《象》曰:』「含章可贞」,以时发也,意思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