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匪。」
胡大壮点头道:「多谢公子关心,我婆娘安顿好了,其他人也有去处。」
听得我唤出名字,胡大壮睁开眼睛,面不改色地寒暄道:「公子又见面了。」
据他所言,乃是一位故人等候?会是谁呢?我摇摇头,多想无益,见了便知。
我也松了一口气,「胡大哥,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,就别叫我公子了,生分。」
胡大壮微微一顿,倒并没怎么纠结,干脆点头:「好,那我就叫你一声柳兄弟。」
回头看,偌大城门下几个小兵玩忽职守,进出人流畅通无阻,通报告示也无人注意。
娘亲所指乃是那错落停着的数辆马车,若羽玄魔君有所安排,自然是于准备好车马。
跟着娘亲走近一些,有几位车夫也热情地招揽生意,但我皆不熟识,应非羽玄魔君所指之人。
胡大壮熟练地套上马缰,坐在车前,轻挥长鞭,马匹吃痛嘶叫,迈开四蹄缓步奔跑,拖动车驾。
看来此乃教中机密,我也不再打听,转而问道:「胡大哥,大婶和你的那些……朋友都安顿好了吗?」
他虽然言语不多,但是心性真诚、坦率大方,只要不涉及教中秘密皆是有问必答,我们二人倒是相谈甚欢。
我们聊了好一会儿,胡大壮才正经道:「柳兄弟,今日你们出城较晚,要去扬州那边要加紧赶路,我得专心一点。」
其实他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,妥当的话题已经聊完,其余机密以及伤心往事则不便询问,我也就顺水推舟,回了车厢里。
娘亲与我先后进了车厢,但我对他这两日间的转变甚为好奇,于是探头问道:「胡……胡大哥,你之前就是水天教的教众吗?」
其实车舆形制、外饰走马倒是平常,关键在于那车夫,穿着朴素,壮实黝黑,一眼便知是个庄稼汉子,面带毅色,正倚着车辕闭目养神。
前日还窘迫得只能落草为寇,今日却成了水天教的接头人,世事时移也不致于如此迅速吧?听他应声称是,我还是有些不敢置信:「你是送我们去扬州的吗?」
我心中也有些警醒,昨日练武时已发觉自己有些筋骨迟钝了,逆水行舟不进则退,除了娘亲这等臻至化境的绝世高手,其余练武之人都需日夜不辍方可保持状态。
与他交谈半晌,我得知了他曾在楚阳的一家车行里谋过生计,但掌柜经营不善,又地处边陲,生意稀缺,后来更随着八骏车行将线路发展到楚阳,所属车行便关门大吉了。
按黑云寨的指示,他们一群人在外城苦力聚集的地方,推着木车、藏着各式各样的武器,等待,而后便是赵知县家的婢女前来雇佣,顺利进了内城,一边搬家一边等待我们。
一路畅通无阻,车驾直出东城门外,我们便与之「各奔东西」.城门与官道间尚有一片宽敞的空地,有茶水摊子,有木卖薪,有人扶老携幼,也有马车舆驾等候主人或者顾客。
胡大壮朴素而有傲骨,即使穷困潦倒、遭遇悲惨也不曾放弃,从不卑躬屈膝,更没有向贪官污吏低头;之前他为生活所迫、我为情势所逼,二人兵刃相向,不得已而伤之,其实我心中也十分敬佩。
果然不出娘亲所料,内外二城皆无阻碍——内城治安本是严进宽出,若有紧急事务可以严查进出或者封城,但楚阳县中的一干怙恶不悛之人等显然没有此意,说不定还觉得我们母子是烫手山芋,趁早扔出去更加心安。
没奈何,他又回归种地的老本行——其实他在当车夫时也没有彻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