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料壮硕汉子却道“无妨,在山中也憋闷的许久,今夜出来,正好畅快一番,些许银钱罢了,季兄无须在意。”
说罢,便伸向怀中,掏出两个白晃晃的银锭子来,递给思云道“姑娘收好,这是二十两的过夜钱。”
思云还真没想到,面前这个的麻衣汉子还真能掏出二十两银子的大价来,当下就有些懵,本能的伸出手来接下银子,刚想开口说话,却不防之下被壮硕汉子一把揽在了怀里,接着便听他说道“小娘子何名?今夜某银钱使足,小娘子还要好生陪我们兄弟两个快活一番才好,若是陪的好了,明日我便与你赎身,出了贱籍嫁与我兄弟做个良家可好?”
‘原来他知道这价钱贵了……’
前面的话在思云脑子里一过,这个念头便生了出来,既然已经给了过夜的资费,思云也不挣扎,直接靠在壮硕汉子的身上,娇声答道“客爷呼奴家思云便可。”
至于后面的那些,思云早已听的惯了,当做的过耳的风一吹便散而已,一如他刚才所言,说过这话的恩客没有百来也有几十,如有一人说话算话,她思云怎会依旧在这烟花之地里打滚?
不过逢场作戏,她自然也不会搅了客人的兴趣,便陪着笑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“那奴家又如何称呼二位客爷?”
“哦。”壮硕汉子先是指指身后的胖子,说道“这位是季兄,称为季二便可,至于某家,叫我褚大就成。”
这季二褚大,看来不过是加了姓氏随口一说,只是思云也并不在意,不过春晓一度,又何必在乎真的姓甚名谁?
行至花楼的堂厅,褚大见堂上的桌上还有几桌还在饮酒攀谈的客人,便对思云说道“思云姑娘,你去叫上一桌酒菜来,我兄弟一路从山里下来,此时还腹中空空,还要吃一顿才行。”
思云左右看了几眼,总算在堂厅的角落里面找到一个在打盹的龟奴,便上前说道“……假相公,劳您去后厨知会一声,送我房里一席酒菜过来。”
之所以叫假相公,并非这龟奴姓假,也并非的思云和这龟奴是夫妻关系,而是花楼里面的女子,老了之后无人赎买,大多都是嫁给龟奴们的,而平日里姐儿们上至出门陪客,下到采买跑腿,乃至吃罪受罚,都是要劳烦这些龟奴,是以姐儿们平时对她们也都要客客气气的,不然若是哪天挨罚的时候落在人家的手里,哪里会有好过?
那龟奴睁开眼睛,看着思云俏丽的脸蛋一眼,转头又看见思云身后的两个汉子,便知她接到了客人,刚想开口花花几句,看那矮胖汉子一脸急色的盯着他,便知趣的闭上了嘴巴,起身答应道“姐儿放心,小的这边去知会。”
此时,那矮胖男子忽然出声道“要一盆粟饭,还要烈酒两坛。”
‘一盆粟饭……’思云给她的饭量惊住了,这位爷难不成把花楼当成了馆子?
还是褚大比较知趣一点,说道“思云姑娘,不知你们这花楼的一桌席面,要价是多少?”
“这个……”思云想了想,答道“作价不同,有五钱的,一两的,三两,五两,还有三十两一桌的大盛宴,褚爷想吃哪种?”
褚大回头,叫过季二说道“季兄,你看我兄弟两个,吃三两的席面可行?”
“成。”说到吃上,这季二一点也没刚才掏缠头钱的小气,点头应和道“须得吃顿好的。”
“好。”褚大跟着思云一路到了她的闺房,便又把手摸进怀里掏出几块散碎的小银块,放在手里掂量着约莫有个三两的重量,便交到思云的手里说道“这席面钱也一道给你,还请姑娘下去催催,我俩这肚子可有些等不及了